網絡和電磁活動支持軍及以下飛行員和第 780 軍事情報旅 (Cyber) 的成員觀看專家控制正在“攻擊”的無人機,這是戰場網絡作戰訓練計劃的一部分。(史蒂文·斯托爾弗/陸軍)
新型作戰力量是贏得戰爭的“利劍”和“刀尖”,特種作戰、網絡作戰作為當今時代發展極為迅速、建設極受矚目的兩支新型作戰力量,更被視為改變戰爭勝負走向的關鍵性力量。近年來,外軍積極將特種作戰、網絡作戰兩種新型力量和作戰樣式聯合運用,打破既有作戰認知,催生特種網絡作戰新型作戰樣式。
特種作戰和網絡作戰具有特殊作戰功用。特種作戰誕生于二戰期間,戰后得到長足發展,編制、體制、訓練、裝備迭代優化,作戰能力不斷增強,作戰運用日益廣泛,被譽為戰略戰役指揮員的“暗劍刀鋒”。美軍認為,在當今的多極世界里,特種部隊是執行國家安全戰略的“最理想的工具”。俄軍則視特種部隊為除常規軍事力量、核打擊力量之外的“第三大戰略力量”。而當今時代信息網絡滲透各個領域,網絡空間成為人類的“第二生存空間”和“第五維戰場”,而且基于信息網絡技術生成的作戰能力,在自然空間戰場上同樣“大展身手”。現代作戰“無網不戰”特征愈加明顯。一方面是“用網作戰”,即基于網信系統構建信息化作戰體系,形成強大的體系作戰能力;另一方面則是“破網作戰”,即以敵方網絡為攻擊目標,流動的比特和字節成為“無形的子彈”,“破體系”“癱網絡”成為決定戰局走勢的關鍵。
特種作戰使命任務和運用領域向網絡空間拓展。隨著信息網絡的“無孔不入”,軍事領域網絡化趨勢越來越明顯。特種作戰行動除了上天、入地、潛海之外,還需融網。“大體系支撐精兵行動”的基礎,是掌控網絡。世界軍事強國早就將網絡作戰納入了特種作戰行動范疇。特種作戰的使命任務已不再限于傳統的偵察、破襲、奪控、營救、斬首等,必將拓展至網絡空間遂行網絡偵攻任務。美國智庫“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的報告披露,在未來的重大沖突中,美軍特種部隊“可能擔負的四項任務”之一,就是“攜帶網絡攻擊設備實施抵近式網絡攻擊”。2003年,在對伊拉克發動全面軍事攻擊的前一天,美軍就派出特種部隊潛入巴格達和薩達姆的故鄉提克里特,任務之一就是借助武器化的便攜式電腦侵入伊軍指揮與通信系統,切斷薩達姆與高級指揮官以及伊拉克指揮中樞與各作戰區域的聯系,使伊軍陷入被割裂的無指揮狀態。
網絡作戰行動越來越需要特種作戰能力加持。網絡作戰演進至今,已從“壞小子作惡”量級升級變種為“大玩家對決”層面。具有戰略意義的網絡作戰,所涉及的都遠不止是網絡技術上的較量,攻防雙方比拼的更多是巧戰智勝。例如,網絡攻擊的前提,是滲透、接入對方網絡,而但凡重要的網絡節點,往往是層層設防的物理隔離系統。物理隔離雖然可以突破,但僅依賴遠程攻擊難以奏效,抵近、打通攻擊通道是首要環節。高價值網絡不僅物理隔離,通常還高度戒備、嚴密防范,運用常規力量、循常規之舉難度可想而知。如此一來,特種作戰能夠有效解決傳統遠程網絡手段難以非授權接入目標網絡的難題,具備無可替代的優勢。
特種作戰力量謀求網絡作戰能力融入成為特種網絡作戰能力生成的快捷路徑。美國特種部隊針對職能和現代戰場變化,一方面持續推動網絡作戰力量組織與職能轉型,組建新的專職網絡力量,依據職能定位賦予網絡作戰任務。2019年,美國陸軍“游騎兵”團組建的軍事支援營中新增加了網絡與電磁行動作戰單元;陸戰隊特種部隊突擊支援大隊新賦予計算機網絡戰支援等職能任務。另一方面,依托私營網絡科技公司和國家級情報系統,定制、開發、儲備適用于特種作戰場景的網絡技術裝備。早在2016年,位于佛羅里達州坦帕的美軍特種作戰司令部就向科技界發出提案征詢書,尋求破解和分析加密手機、筆記本電腦(戰場上繳獲的敵軍手機、電腦往往儲存有兵力配置、布防地點等高價值情報)等智能移動終端設備的新技術和新方法,要求“必須采用無線連接”“能夠使用多種手段破解加密保護或利用后臺漏洞導出數據”,同時能“通過破損智能設備恢復信息”。特種作戰部隊在獲得該技術后,“不再需要將繳獲的智能終端送回后方交給專業人員,而是在第一時間、第一現場進行分析,從而迅速捕捉戰機轉向下一目標。”